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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破解中医人头上的紧箍咒——兼论中医医术的司法保护

在广东罗浮山“高手在民间”中医技术交流会上的讲话

资深媒体人：徐选礼

内容提要：

闯红灯违法，每个司机，或稍稍学习过法律的都知道。但是，救护车和警车，在执行任务期间，闯红灯不违法。前者体现的是法律的一般性原则，后者体现的是法律的特殊性原则。

没有行医资格者，救死扶伤，当然，也是违法，违犯的是行政法规。那么，见死不救，就合法，合规吗？如果我们得出这个结论，那就是愚不可及。从古自今，救人一命，都是胜造七级浮屠。因为生命至上，生命高于一切。月球上有法律吗？太阳上有法律吗？在没有人类，没有生命的星球上，有法律吗？

个人认为，在特殊情况下，救死扶伤，不应与违法犯罪划等号。如果不然，谁还愿意冒着违法的风险，去救死扶伤呢？

不知在座各位是否意识到，不具有行医资格的人，或者不具有中医行医资格的人士，开展中医医疗服务，对患者进行治疗，根据《执业医师法》，只要未经政府组织的执业医师考试并通过，未在规定的执业地区、执业范围执业，从严格意义来说，就是非法行医。一旦造成患者死亡或是重伤等严重后果，就要承担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。

第一类紧箍咒，无行医资格的非法行医

李跃华新冠疫情期间，非法行医，险遭处罚的故事，想必各位都不会陌生。当时，我正在武汉。那天半夜11点半，我已经进入梦乡，可一阵阵不停的手机铃声，将我吵醒了。他的大哥，是我一位战友的小学同学。我那位神勇广大的战友，将我的电话转告给他，而他则刚刚因为无行医资格的非法行医行为，被卫生部门和司法机关联手送进武昌的一家宾馆强制隔离。实为逮捕的前奏。

李跃华为何要打电话给我呢？这里需要交待一下本人的职业背景。本人在部队，从事新闻工作。88年转业以后，则进了湖北省人民检察院。先后介入许多大案要案难案。五年后，从湖北调往深圳。八年后，又调入北京，最高人民检察院，检察日报社驻深圳记者站。退休前，全国多起大案要案难案，深圳机场捡金案，读者杂志社长彭长城剽窃主编案、湖北大学教授涂怀章小说《人殃》诽谤案，福建南安二万亩农田侵占案，均出自本人笔下。

李跃华给我电话，向我求救，言辞恳切，拒之不忍。然而，要帮他洗清罪名，法内开恩，难度极大。此前，人民日报网站上的一篇短评《请给草根中医留一点生存空间》，都给删除关闭了。取而代之的是，人民日报海外版总编辑詹国枢先生，李跃华的校友，高李一届，公开发文，称其是神棍，骗子，并要求司法机关和卫生行政部门，严肃调查处理。

湖北省卫生部门的调查公开以后，引起舆情爆炸。两种观点，非常激烈、鲜明。一种是他不具有行医资格，典型的非法行医，理当严惩。一种是他的发明专利，苯酚穴位治疗新冠肺炎，在全世界一骑绝尘，首屈一指。经他治疗的一百多名染病者和密接者，无一人病重或是死亡。而他自己每天就凭一副口罩，有时甚至连口罩也不戴，与患者密切接触，豪发无伤。

大疫出大医。李跃华和一批不具有医师资格的民间医师，在疫情期间，面临成千上万的民众，武汉三镇，四处奔波，难求一床。这时候，他们勇敢地站出来，用自己的绝活，救死扶伤，何罪之有？如果这个时候，卫生部门和司法机关，反而冒天下之大不韪，追究他们非法行医的行政违法责任，天理难容，势必造成天怒人怨。

我在反复深入研究了苯酚穴位疗法的科学原理之后，决定为他和他的苯酚疗法提供法律意见。

本人首先想到的是救人一命，胜造七级浮屠这条成语。一个是悬壶济世、救死扶伤，一个是非法行医，当二者发生冲突之后，二选一，如何选择？毫无疑问，理应选择悬壶救世和救死扶伤。非法行医，违犯的是行政法规，而悬壶济世，则是救人生命。

谁都知道闯红灯违法，甚至是犯罪。但是，交通法中有一条特殊规定：救护车在执行任务期间，遇到红灯，可以通行。其它车辆，反而要为其让道。换句话说，救护车闯红灯，它既不违法，更不犯罪。这就是生命至上。这体现的就是法律的一般性和特殊性。

我们所有的法律，从联合国宪章，到各个国家的宪法，刑法，其实，都隐含着这样一条公理：人类最高和最大的法益，就是人的生命。所有的法律，都应当向生命让路，而不能让生命为法律让路。月球上不会有法律，太阳上也不会有法律？为什么？因为那上面没有人类，也没有人的生命。

本人关于生命至上的观点提出后，为中央高层所采纳。最后，成了新冠疫情中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特色的一个显著特色。令西方金钱至上漠视生命的资本主义社会相形见绌。

第二种紧箍咒：具有行医资格的非法行医。

十多年前，我曾经的一部下，香港文汇报珠三角总编给我介绍了一个案子，有位记者的叔叔，盲人针灸师，因为治疗中，患者出现晕针事故，被某区公安局拘押，正在向检察机关移送起诉。这位盲人针灸师，先后医院行医二十多年，但是，出事故时，是一家未被医疗卫生部门批准的针灸按摩店。

我经过多方调查以后，为其出具了法律意见。

第一，这位盲人针灸师，具有正式行医资格。他二十年前针灸，是合法的。十年前针灸，也是合法的。今天他出来自开门店针灸，就成了非法的。这样不讲道理的法律，不合常理、天理的法律，能够长期存在吗？早晚必须被修改。

第二，晕针事故，是针灸过程中，常见的现象。针炙，是一种绿色医疗，非常安全。赤脚医生，一学就会。处理得当，并不会给患者带来严重后果。

第三，患者的行走障碍，因为此前的中风病患所造成，并非因为晕针所导致。如果患者认为是被告针灸导致，请提交医疗事故鉴定机构的医学鉴定报告。

第四，如果不能提交医疗鉴定报告，就不能不认为，这实质上等于碰瓷。司法机关非但不能支持这种行为，反而要予以追究。

第五，盲人针灸师虽然给患者非法理疗，但不能由其承担非法行医的行政责任。如果要追究其非法行医行为的行政责任，应该首先追究卫生行政主管部门的懒政和怠证责任。此前，在长达三四个月的申请中，被告的针灸按摩店，虽经多次催办，一直未获批准。

最后，检察机关采纳了本人所出具的司法建议，将此案撤诉。

第三种紧箍咒：无证行医遭遇超级碰瓷

本人退休之前，就已开始转行，专门研究痛风，历经十三年的艰辛努力，发明了专治痛风的中药秘方：痛风灵。

三年前，我的一位战友带着他的老板向我求治痛风。年前，在我武汉的家里拿的中药，年后，那个老板突然来电，说是他因转氨霉高出正常值一百多倍，急诊入院。我仔细听了他的电话申诉之后，一边打开手机上的录音键，一边故做淡漠的问道：请问，你住院前，是哪里感觉到不舒服，医院去检查的呢？

听到我这个问话，他突然发现不对劲，一下回答不上来了，准备工作出现了新漏洞，于是，赶紧关了手机。

第二天，我的战友打电话给我，他老板哪里不舒服，怎么怎么的。说是他现在已经由XX医院，医院。

这是一起标标准准的碰瓷事件。他们在找我治疗之前，曾经邀请我购买他们的一项福利院股份。我当场就拒绝了。我说，你们XX人信誉透支那么厉害，谁敢买呀？得，一句话差点惹出一场大祸。

我马上告诉他们，非常欢迎你们跟我打官司，在武汉起诉我也可以，在深圳起诉我也可以。首先，我要告诉你们：第一，我那个痛风灵，纯属中药材。之所以将它加工成为粉末状，主要是为了保护独有知识产权。

第二，我们连队，仅仅一个连队的战友，就有三人找我拿过此药，均已治愈，而且，不再忌口。不信，我将他们的电话告诉你，你随时可以去电话查证。郑州、许昌、开封、北京，我原先部队的战友，均有。

第三，最为重要的是，我的痛风灵散剂，不含任何对人体有毒有害的成份。如果你们检验出其中有对肝脏损害的成份，我赔你在一百万。反之，如果查出没有损害肝脏的成分，你只需要赔我五十万。

心存善念，日行一善。福虽未至，但祸已远行。

医生，经常与病人打交道。而病人，各种各校的都有。所以，做医生给病人看病治病，首先必须学会保护自己，化解风险。古有大医孙思邈的六不治，医不叩门。包括中药的十八反、十九畏。必须时刻牢记在心。

现代的西医，患者手术前，要签风险告知书。去年，医院拔下颗快掉的牙齿，医院，医院，一家医院，拍了三张X光片，其中一张假牙没取下作废。量血压、血糖，最后，前功尽弃，无功而返。回到家里，躺在床上，运功于舌，不到二十分钟，居然脱落。

回头一想，他们这是防范风险啊。患者花钱受罪，那是患者的事，起码他们避免了无谓的风险。保护了自己，避免了无妄之灾。

现在，作为无证的民间医生，对外治疗痛风，也已九年，虽有两三次遭遇碰瓷和意外，但也没有成为被告，被人告上法庭，吃官司。

我认真回顾总结了一下，我这么几个体会，与在座的分享一下。

第一个是：心存善念。换句话说是心系苍生。要能够帮人治愈疾病，或者减轻病患折磨。不要坑人害人忽悠人，只顾挣钱到手，有钱入袋，不管不顾患者，能否从中受益。

第二个是：心存敬意。对他人的生命，对法律的规定，要认真对待。将患者当成亲人，不能马虎。对法律规定，把握其精髓，掌握其边界，可以打一点擦边球，但不能越界，更不能不当回事。要有登山队员攀登珠峰时的如临深渊，如履薄冰的心态。

第三个是：心系一根保险绳，把好五道关。

第一道关，治得好病，治不好命。慎把病患关。医不叩门。病入膏肓，不能治愈之患者，刁钻古怪、痛惜钱财患者，坚决不治。

第二道关，药物、技术安全关。十九畏十八反，各种毒副反应，必须时刻铭记心中。

第三道关，风险告知关。丑话说前头。有一分把握，说半分话。话不能说满，要留有余地。

第四道关，暂不收费关。无证行医，本就违犯了行政法规。本在受罚之列。但是，法律上有一条规定：民不告，官不究。你治好了他的病，他反而告你非法行医，不仅是他黑了良心，断了自己的后路，而且，还断了周围百姓的活路。据我个人的经验，治好了以后，再收费，也是一个避免风险、化解风险的保险绳。

第五道关，勇敢面对关。两军相逢勇者胜。各项预防措施做好做足之后，如果还是遇到不测之祸，那就要勇敢面对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淹。

要记住：人只有三分怕鬼，鬼有七分怕人。

作者：资深媒体人徐选礼